萧遥

一只刀子精,脑洞贼大,原创人物巨多
本号主md聂瑶,副md各种亲友情向

半退圈状态

【仙督】章二十一 · 还故乡(十一)

5K3

聂明玦带孟瑶回家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又是腰斩的更新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聂怀桑足下生风,冲进伤患暂时休息的楼宇搜寻一圈,又在旁人的指引下进入内室,果然看见了自家兄长的背影。他又惊又喜,欢快地喊着“大哥”往前冲,正要起跳扑到聂明玦背上,聂明玦却猛地转身,一手将他稳稳按住,一手直接捂上了他的嘴。

聂明玦脸色不善,目蕴风雷。聂怀桑急忙双手捂嘴以示乖巧,这才从兄长的无情铁掌下解脱出来。

他对满屋被惊动起来的伤患一一致歉,在各种绷带包裹中看了又看,才发现孟瑶就躺在兄长身后,完全没被他的大跳大叫所惊扰,仍睡得昏沉,连睫毛都没动一下。

聂怀桑讶然,“孟瑶怎么这么能睡?”

聂明玦说:“他一直就没醒过。”

聂怀桑一脸震惊,显然并没听到任何小道消息,追着问“孟瑶这是怎么了”。

聂明玦只好把聂怀桑拖出门话事,一路上简要地把孟瑶的伤情讲了一遍。孟瑶这伤受得传奇,治疗也一波三折,聂怀桑一路嘴巴就没合上过,直到听见“金水芙蓉”,他眉头不由皱了皱,又舒展开来,没多作纠结。

孟瑶不过一个引子,聂明玦将这话题浅浅带过,又和聂怀桑继续交代公务。

太行一役后,射日局势斗转,事务也极多——新占地、新盟友、新前线、旧条约、旧伤亡……北境需要聂家来把稳领头的事情不少,但高层却没那么多人,只能一个人掰几瓣用。正好聂怀桑办过几趟差后,把心气养高了,遇事不再犯怂躲懒,反倒积极起来,也能当半个人用。聂明玦打算稍稍放权给他,是历练,也是托付。

因此,一贯留守看家的聂怀桑明天也要和他一起走,但临走前,还要先把最后一批伤员安顿下来。

其实安置伤员、分配屋舍这样的琐事从来不用宗主来操心,更不用宗主亲自回来。聂怀桑大半年没在家里见到聂明玦,方才乍一听消息,又立即得见,又惊又喜之下,才蹦得那么高。现在惊喜劲儿过了,他又开始犯嘀咕,拿着安置的伤员名单看了又看,才瞧出关窍。

“大哥,你是特意把孟瑶放东二院的吧?”聂怀桑孤疑道,“这是特意回来安顿他的?”

不净世东部闲置了很多空屋子。这批伤患中,凡是在清河无家可归的散修或门生,便被安置在其中养伤,但都在东南一片。而独独孟瑶被分到的东二院位处东北,虽只隔了一个花园,似乎也算连片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优待——哪怕不提东二院自身的渊源,孟瑶也是伤患中唯一单人一院的。

“大哥,你对孟瑶都偏心到家了!”聂怀桑半开玩笑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喜欢他。”

他以为大哥会直接驳他“满脑子不正经”“你有他的本事我也偏心你”之类的话,没想到聂明玦微微愣了一瞬,而后盯住了他,正色承认:“我是很喜欢他。”

聂怀桑被亲哥盯得“噗嗤”一乐,眉开眼笑道:“我知道啊!孟瑶确实是很好,我也蛮喜欢他!”

说着,他突发奇想,又蹦起来,很“哥俩好”地要和聂明玦撞肩膀,“真难得——从小到大,我们难得喜欢到一起去!”

聂明玦默默避开聂怀桑撞过来的肩膀,让亲弟弟摔了个趔趄。

 

不净世东二院,坐落东区,紧邻中轴上的主院,无论是去主母后院、宗主前庭还是大校场都方便,是聂明玦少时的居住之所。

不过一进浅院,二楼高,占地不算太大,但当时只住聂明玦和两个侍料起居的下人,就显得空间很宽裕。后来聂明玦担任宗主,自然搬到前庭居住,前庭缀后院,有大小书房连厨房,什么都齐备,于是他少时栖居的东二小院难免闲置。

作为宗主旧居,又有旧物堆放,只要不净世的房屋不紧张,一般也不会把主义打到东二院上。且它格局相对小,不适合作为客舍或宿舍,所以一直有人开玩笑,说这地方只能等宗主有了孩子才能再用起来。

现在,聂明玦的婚姻依旧遥遥无期,但东二院提前开门,腾挪作病房。

虽然屋子一直闲置,但会定期打扫,归置起来并不难。顾念今年提早入冬,使役在收拾屋子之余,索性把地暖也早早烧起来,暖暖屋子,免得住客在头几天着凉。

于是聂明玦刚一进院们,就见正屋外的地暖出烟口在徐徐冒烟。

那青烟飘在空荡荡的院里,只是虚虚一缕,反衬得院子空而大。

 

在整个东二院的格局里,屋里面积平常,但合屋环绕的天井却不小,那里本来种着花草,放着石雕,别有意趣,但在少年聂明玦的要求下全被扒掉,铺了沙地变成个小校场,闲时练刀玩耍,要是天气好,铺层布就能用来晒书。

这设计简单得堪称简陋,当时没人细想,纵着小少宗胡搞乱来,修好了才发现不对劲——沙地上没植被,难留土,地势又并非完全平整,一下大雨都成满地流沙河。一个夏天过去,自作自受的聂明玦三天两头地挽起衣裤倒腾流沙河,不把好好一身衣裳糟践透都不算完。

生看他辛苦两个月,小徐氏实在看不过眼,好说歹说哄得他点头,重新规划天井,栽种花木——花花草草不遭待见,就种树——再居中铺一条砖石小路,这才像个世家公子的内院。

这天井中的几棵树大有讲究:聂明玦生母早逝,虽与继母弟弟都处得亲近,但终究有个遗憾。顾及此情,小徐氏特意从亡姐的青城旧院里移选树种,挪了三棵徐思晴生前最爱的梅树来。这梅树被仔细照料,都茁壮成活,给东二院的冬日添上一副雪映红梅的图景。

这梅树似乎比聂明玦记忆中的更粗了一点,还没到花季,但长枝招展,被修剪得错落有致,也很赏心悦目。

他在长得最壮大的一棵前停了少倾,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端详,突生感慨,“这么多年了,还长得这么好。”

束手一旁的季朝露笑道:“见知一直看着呢,可不敢长不好。”

——不净世有个绿色卫士严防死守,常年在外也要在回传的公文里夹带私货,提点换季驱虫,哪有树敢长不好?

聂明玦无奈失笑。

 

聂明玦走进小院主屋。

屋里堆着他经年累月攒下的旧物,归置时摆放好了,倒不至于杂乱。有架半新不旧的多宝格做隔断,分离内外两室。格子里摆着各种算不上宝贝的小玩意儿:最下的蹴鞠颜色鲜亮,像个花里胡哨的绣球;用符箓折的一排青蛙,挨个戳一下,竟然还有一个能跳;小徐氏给的小手炉靠在格子角落,藏头露尾地只显一个面,摸出来转转,发现掉了一片漆。

聂明玦最后拿出一个丑歪歪的银丝小狗,巴掌大小,是聂怀桑在他本命年生辰编来送他的,不算太精细,但活灵活现,丑得很逼真。他随手抛了又接,拿给使役,“好好放回去保存,有点儿锈了。”

再进内室,就见几个熟悉的箱笼叠放在角落——孟瑶养伤至少要几个月,年前不可能再回河间,既然人都搬过来了,那他的东西索性也全搬过来,免得以后麻烦。

聂明玦贴着箱笼过屋角,又走到床架旁目测大小,心里很满意——他少时就高,这架床做得格外宽裕,孟瑶打横睡都行。

他顺势靠坐在床上,环顾一圈,不期然地望到了窗。

那扇窗开的位置很正,外面就是天井,正好能看见院里的梅枝被风吹得摇晃。窗户和床架长边同向,容易被床帷遮挡,要不是聂明玦坐得够高,刚才也看不到。

他马上吩咐使役:“把床转个向,挪到那边去,床头对着窗……别正对。”

他们说干就干,一片尘土飞扬中,聂明玦一边看角度,一边踱着步继续挑刺,又想起二楼的小书房,要人拿书下来。

季朝露问:“是要《刀兵录》吗?”

“……都可以,在那些杂书中随便挑些不费眼的,解闷用。”聂明玦顿了顿,又补充,“屋里多放几盏灯,一盏放床头——要珠灯,安全些。”

季朝露继感慨宗主知道“正对窗挨凉风”之后,又诧异于宗主会想到“油灯倒了会着火”,她叹为观止之余,心里也有几分计较。

“宗主,容我多问一句。”季朝露看着他,露出善意的微笑,“在这儿养病的孟副使,是不是性子沉,爱看书,还总跟您一起熬夜啊?”

得聂明玦颔首,她又笑道:“这您可不能纵着呀!人家是来养伤,这就是疗养用的病房,不是办公用的书房,万一点灯解闷到半夜还不睡呢?这可不是养病的布置。”

说得好。聂明玦十分认可,但转念又想:让孟瑶天一黑就睡觉,似乎也有点儿残忍?

他的思路卡住了,季朝露自行游刃有余地叫人找来一盏明珠灯,光泽柔和而明亮,但一次亮不够两个时辰,决计点不到后半夜。

她又问:“孟副使还有什么爱好吗?”

聂明玦又卡住了。

——孟瑶的爱好?他有什么爱好?

——细想想,他看孟瑶最多的时候都是在干活,从早干干到晚,忙前忙后地做交接,有条不紊地对事项,认认真真地写公文,游刃有余地哄孩子……

聂明玦卡了半晌,才憋出一句:“他算账不错,偶尔会打算盘玩。”

季朝露默然无语,瞧他不像玩笑,只得无奈应允:“知道了。我给孟副使找个算盘玩。”

 

孟瑶投军入聂氏门下近两年,但一直在河间打转,批过很多派回本家的文书,季朝露见字如晤也足一年,今日终于得见真颜。

她早听说孟副使绝非魁梧壮汉,而是个清秀而伶俐的年轻人,自然将他与聂怀桑想作一类。但真见到了本尊,还是暗自吃惊——孟瑶安安稳稳地睡着,睡脸苍白而干净,半开的里衣遮不住胸前的绷带,层层叠厚,面积惊人,与消瘦的脸稍一对照,就让季朝露本能地感到心房瑟缩。

“……这么小。”

聂明玦愣了一下,随即轻笑,“也不小了,本事大着呢。”

他话音里情绪依旧浅淡,只笑音里若有似无的一点自得,让季朝露敏锐地抬眼相望。她见聂明玦自然地给孟瑶掖上被角,顺势坐在床头,目光专注,旁若无人。

她慢慢垂下眼,轻若无声地倒退出门。

聂明玦在房门闭阖的轻响里才晃过神来,环顾四面,闲人退尽。

寂然中,只有孟瑶均匀的呼吸声格外清晰,带着微弱的鼻音,一吸一顿,一呼一停。聂明玦默默后靠抵柱,在这安宁呼吸声中闭上眼,身心都缓合。

他又回到这个小小的屋子,靠坐这张小床上,仔细听一个不紧不慢的呼吸,带着湿漉漉的稚气,绵软而安宁。

 

于聂明玦而言,这体验乍然是陌生的,但缓一缓,又有什么东西融化了陌生的壳子,露出他所熟悉的温暖本象,温柔地敞开怀,浸了他满身。

那该是旧岁里的寻常时分,冬来地暖烧得闷热,在屋里待久了总犯困,所以他看《刀兵录》的时候会开半个窗,透气提神的间歇,听窗外风吹雪落,来客足音过。

明瑧进院的脚步声总是吵闹的,不是“吱呀吱呀”地踩着积雪,就是“啪叽啪叽”地蹦过砖石。明瑧进了屋就更吵——他长得还不够桌子高的小弟弟很怕冷,在外头把自己裹成个棉球,在他屋里就嫌地暖不够热,会翻滚到窗沿狠狠关窗,响到震落檐上残雪。直闹得人看不进书,这罪魁祸首又滚到他床边,冻红的小脸绽开大大的笑,张开手继续吵着叫“哥哥”,要吃要玩要上床,不如他愿就绝不闭嘴。

徐明进院的脚步声轻得就像个鬼,有时他听得见,有时他听不见。若他听得见,透过窗瞥出一眼,徐明就一本正经地叩门三连问:“大公子在吗?方便我进去吗?那你方便出来吗?”若他听不见,就别想这人能走门——窗开得够大他就翻窗,窗开得不够大他就探头,还是像鬼一样“嘿嘿”着冒出头,再探进半个身子,神神秘秘地扒窗三连问:“大公子你闲不闲?饿不饿?想不想比划两下?”

作为别姓亲戚的徐故城和金子衡来这院子就少些,大多是安安分分地被他领进来的。世家小公子在别人家总是格外端着,他两个表弟在院里都走得老实板正,立腰按剑走直线,谈吐文雅,有问有答,跨过门槛才原形毕露——故城一坐下,话就不停,问他有什么新鲜玩物,问他明瑧什么时候过来,问他这几天什么安排,仿佛要用表兄弟的热闹派遣自己没有亲兄弟的无聊;子衡要安静些,斗篷一卷,手炉一抱,先是规矩地坐在炕上,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往里窝,蔫耷耷地猫冬,只有喝茶水和下大雪能让他多精神一会儿。

父母来得也少。他们若想见他,不是母亲主院的饭桌上,就是在父亲前庭的书房里,平常很少现身小院。但偶尔他留伙伴在院里近饭点,母亲便让厨房给他多做几份菜,凑一桌席面待客。不是照着他们的喜好上菜,就是直接涮火锅,铜锅煮高汤,氤氲出一片白汽,飘了满屋子。

……

 

午后日光亮得几近明黄,染得满屋暖色,浮尘飘荡。

聂明玦睁开眼,难得柔软如故的目光流连过岁月旧影,落回孟瑶脸上。

那一瞬间,他甚至有几分恍惚,错认了时空,将这张本就显小的脸看得更加稚弱,不再是现在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,而像个七八岁的小小孩子。

他想象着还是个孩子的孟瑶会如何走进这个院落——步伐应该不会很快,但会走得很稳,很规矩。不净世给孩子穿的冬衣不是千篇一律的校服,而是鲜亮的各色棉袄,只在背上用合适的颜色绣一个小小的家纹,孟瑶大概会是个白净的小孩,那么他可能会得到一件浅色的棉袄,比如黄色,穿得像个胖乎乎的小鸡崽。小鸡崽会在门口轻轻敲,乖乖地探一个脑袋,问可不可以进来。那么聂明玦会点头,或者对他招手,或者直接把他领进屋,让他坐在炕上,抱着母亲给的手炉取暖……

聂明玦想,我会记得给他关窗的。

还是个孩子的孟瑶会对他笑吧?不净世不会让他吃不饱,所以他会多长一些肉,笑的时候,脸颊圆团团,元气饱满。他会对他说谢谢哥哥,说他的院子里的梅花很好看,说他的屋子很暖和。

“我也这样觉得,这是我的家,是我待过的最好的地方。”十来岁的聂明玦会对那个孩子这样说,“所以我带你到这里来。

“孟瑶,你喜欢我家吗?”

 

在真实的时空里,曾有七八岁的孟瑶,也曾有十来岁的聂明玦。但七八岁的孟瑶在云萍的娼馆里,穿着灰扑扑的单薄衣服,努力朝嫖客露出干巴巴的笑,赚冷炙讨活。而十来岁的聂明玦在清河的仙府中,吹着风翻读《刀兵录》里的刀客故事,等亲朋来客,待火锅开席,享受他最后几年无忧无虑的公子生活。

在真实的时空里,孟瑶从南方的泥沼中挣扎走出,聂明玦在仙门的风云里跌宕起伏,他们都曾独自走过一段太漫长的路,才相遇在连天的战火中。

他们未曾相遇在最恰好的时刻。

——但他们终究相遇了。

“孟瑶……”寂静中,响起一个含混得有些柔软的声音,像旅人归乡倦语,又似未经事的少年梦呓,“我带你回我家里来了……”

聂明玦用连自己都听不起的呢喃声问:“你喜欢吗?”

 

窗外有北风早过,吹那梅树空枝簌簌响,未逢花期,也落一缕香。


—TBC—


【小剧场——当聂明玦说“我确实喜欢孟瑶”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】

聂明玦【勇敢二次出柜】:我要相信弟弟一定能理解我。

聂怀桑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哥你干什么从柜子里出来?追忆童年游戏吗?我也要进去玩!

聂明玦:……


没存稿又爆字数的下场只有腰斩更新。

五一节并没有爆更(吧?),我的存稿箱依旧空荡荡,下次我再说“下一节我会写两个部分这个这个和那个”,大家就自动当我在开玩笑吧,毕竟每次都腰斩成两更。

下一更是虞笙在这一卷的落幕场,放假这几天我写写看,字数少(4k-)的话我就加个更。

五一五天假还是很开心的,可惜我这里出现了小阳人【攥拳】,不敢出门,好恨。


【碎碎念】

聂明玦给孟瑶收拾屋子(?)的时候,我写着写着都想嫁了,这么会为老婆上心的谁扛得住……

本来后面聂瑶独处这段是想写点老掉牙的含情脉脉的凝望啥的,只是写到这儿吧……主要前面写了一些旧屋的细节,什么蹴鞠什么手炉什么丑丑的银丝小狗(嘿嘿嘿聂明玦属狗哦),那个氛围真的好能打……我就感觉聂明玦会喜欢这个环境。

终于回家了。(莫名扣题“还故乡”)

之后一些少年时代温情留影,小明的三连问笑死我,徐故城没有兄弟想要兄弟(唉),金子衡怕冷口干又喜欢下大雪(唉)……细想全是刀,但在聂明玦这里就是很温馨的回忆。其实回忆中的人并没有远离,只是那个时代永远地过去了。

小孟瑶和小聂明玦的画面是临时起意,有一些之前瞎想“早早相遇早早带回家”的if线留影(并不会顺逻辑细写)。写第一个字我就开始酝酿眼泪,就……就……可能就瑶厨受不了宝宝瑶的画面吧,而且整段用聂明玦想象的口吻写,到了“我会记得给他关窗的”这句……敲键盘现场一度不可收拾……

说起来,本来就是想暗戳戳照应一下“我带你回清河”“我带你看梅花”。结果写完了,却是“带你回家”……体验也是很神奇,没预料,经典的“神来之笔”体验。

所以啊,写文真的会很快乐。


下一更写虞笙“还故乡”,小姑娘穿裙子啦。


评论(22)

热度(67)
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